昨天舊同學聚會上,大家說起阿志,都露出厭惡的反應,原來他最近每晚凌晨也會致電給不同的朋友聊天,與其說聊天,不如說他在自說自話,把以前中學時發生的事說上一遍又一遍。最後,大家也嫌棄他,疏遠他,聚會也沒預他的份兒。
不說不知,原來受害者不只有我一個,即使跟阿志沒聊過十句的美儀也被受困擾。
「阿志做什麼工作,壓力有那麼大嗎?」
「他在社區中心工作,聽說很忙。不過,才短短一年沒見,就變成這樣,真的病得很嚴重。」
「不。我上個月在街上碰見他,還很正常。」
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阿志的情況,雖然曾有數個凌晨被無理的吵醒,基於相識一場,也難免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。
「其實事實不是這樣。」
小個子的小妮喊著。
小妮跟阿志是青梅竹馬的好友,對於他的近況必然是最清楚。
「都是阿飄害的。」
「妳別嚇我,我最怕那回事。」玲玲聲音抖震的拉著我的手臂。
「都是真的。阿志不知在那拾來的扇子,結果他長期聽到有女聲在他身邊說話,他告訴我的時候還以為他思覺失調。陪他看過心理醫生,只說是工作壓力大,要好好休息。過了幾天,我帶著狗狗去探望他,當走進大門,狗狗已吠過不停,牠從來都不會這樣。又過了幾天,我在廟求了一條保平安的鏈子給他,一進他的房間,珠鏈的繩子突然斷了,佛珠滴滴答答的散到地上,場面很可怕。」
「嘩,很可怕呀!不要說好不好?」玲玲怕得快要哭出來。
「更可怕的是阿志的神情,他終日掩著耳朵大叫。他說自己聽到一場怪聲,是女生的聲音,但總是聽不明白。這把女生不分晝夜,不停在他耳邊廿四小時喃喃自語,差點把他迫瘋。為了聽不到「她」的聲音,只好找不同的朋友聊天,帶來難得的安靜。直到某次帶來有陰陽眼的朋友,她看到阿志身邊有兩個女生不停在他耳邊說話,雖然一句也聽不懂,但朋友的形容是那種聽得令人心寒的聲音,越聽越令人不寒而慄。後來把他帶到廟裡拜拜,處理一下。雖然把扇子掉了,但心理上那種聲音好像揮之不去,最近阿志仍需吃藥。大家別再怪他,他真的很慘。」
同學們交互眼神,接著是一片沉默,氣氛跟之前大不同,聚餐過後便散了,原來在路邊不要採的何止只有野花。